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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内涵幽默有点黄的故事

水冠三军2022-11-09美食美味人已围观

民间故事:荒淫和尚,下面一起来看看本站小编水冠三军给大家精心整理的答案,希望对您有帮助

有内涵幽默有点黄的故事1

清朝光绪年间,江苏省沐阳县有一个富户,主人家姓杨,名叫杨天胜,杨家坐拥数百亩良田,几间店铺,虽然说不上是大富大贵,但家境也超过了一半的小康之家了,是个不大不小的地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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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天胜三十多岁的时候,妻子田氏才生下了一个儿子,取名为杨维保,如今三十多岁尚未结婚的人比比皆是,但当时,三十多岁才有孩子,已经算得上是老来得子了。


杨维保自出生以后,一家人欣喜得不得了,真个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,无论杨维保要什么,田氏都会立刻满足他,儿子到了六七岁的时候,杨天胜专门请了乡中的老儒生来教导他的学业。


杨天胜嘱咐儿子:“我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学问,幸运的是靠经商赚取了一些钱财,如果你肯用功读书,那么我们家就会变得既风雅又有钱了。”


杨维保可不管父亲的这番苦心,先生教授他启蒙的学问,开始的时候还能跟着念,到了他自己读的时候,就随口乱读,瞎念一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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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书的先生气得没有办法,接连走了两三个,杨天胜气得刚拿起棍棒要教训儿子,就被田氏给拦下了,将孩子抱在怀里,哭着说道:“我们两个已经到了中年,只有这么一个娇儿,你要是把他打坏了,我就死给你看!”


杨天胜听完只能放下棍棒,无奈地叹气,任由杨维保胡闹了,人言“慈母多败儿”,这话一点儿也不假,杨维保从此在街上闲逛,别的什么本事也不学,倒是吃喝piao赌,样样都沾染了个遍。


此时的杨维保已经十五六岁了,错过了最好的教育时候,杨天胜知道儿子不务正业,气得把他关在屋里,不给他饭吃,要他断绝与狐朋狗友的往来。


田氏责怪丈夫狠心,偷偷做了好吃的送给儿子,杨维保趁机央求母亲放自己出去,田氏看着儿子可怜巴巴的样子,背着杨天胜将儿子放走,还拿了钱与他差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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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田氏的纵容下,杨维保越来越放浪,那吃喝二字尚且不算什么,春院和赌坊可是出了名的销金窟,杨维保经常出入这些地方,没钱了就挂账,等债主追上门来的时候,才知道祖辈的家财全部被败坏殆尽了。


杨天胜将所有的祖产全部变卖,勉强还上了债务,随后气火攻心,再也没有醒过来,田氏跟着儿子沦落到乞讨为生,因为不舍得儿子吃苦,自己每天去街上讨钱,拿回来交给儿子。


杨维保根本不懂得心疼母亲的付出,拿着田氏花费一天讨来的几枚铜钱,跑到街上自己买了香喷喷、热腾腾的烧饼吃,田氏则只是吃一些残羹冷炙,勉强不被饿死。


不过田氏也是从小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,这种生活没过几天就一病不起了,临死前还是放心不下儿子,拉着他的手嘱咐道:“儿啊,都怪娘对你溺爱的厉害,才导致你现在流落街头,娘就要死了,你没有什么谋生的本领,可以去城外的惠民寺,那里的慧海法师与你父亲有旧,会帮衬你一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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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氏说完,带着对儿子的担心离开了,杨维保按照母亲的嘱咐,来惠民寺找到了慧海法师,惠民寺富有资产,拥有很多帮工的佣人,慧海是寺里的方丈,杨天胜活着的时候经常来寺庙里上香,两人也算得上是有一些私交。


见到杨维保后,慧海禅师非常热情,抓着他的手说道:“杨施主的事情老衲早有耳闻,本想将你母子二人接来寺中生活,奈何俗事缠身,未能成行,没想到令堂也不幸西去了,幸亏你找来了,只要肯改过自新,重新做人,总会有重振家业的一天,那时老衲也算是对令尊有个交代了。”


望着慧海法师慈眉善目的样子,杨维保心中大受感动,用力地点了点头,慧海对他很是照顾,让他负责添油、扫地这类轻巧的活计,从不让他干重活,还总是给他比其他佣工多的工钱。


如此过了一年多的时间,杨维保彻底被慧海禅师所折服了,对他言听计从,崇拜的五体投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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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天,慧海法师叫来杨维保,说是要带他去个好所在,杨维保不敢怠慢,老老实实跟在慧海后面,两人走入内院,七拐八拐进了一处地窖。


地窖外面平平无奇,内部却是另有乾坤,满满当当地屯放着一窖的好酒,中间摆放着一个桌子,桌子上尽是些山珍海味。


杨维保食指大动,忍不住吞咽了两口唾沫,自从父亲去世以后,自己基本上就没有沾染过荤腥了,见到如此美食,肚子里馋虫已经绞了个天翻地覆,根本没想起来询问这佛门清净之地为何会有荤腥?


慧海看着杨维保这幅样子,很是满意,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,说道:“去吃吧!这些日子苦了你了,能吃多少就吃多少,可不要撑坏了,以后还多的是呢。”


杨维保立刻冲了上去,撸起袖子左右开弓,两只手不住地把食物往嘴里塞,恨不能多长出一张嘴来。


等他吃完,慧海才笑眯眯地说道:“贤侄,我听说你父亲早年间为你说了一门亲事,是黄家的女儿月如,我曾经见过月如小姐,生的是花容月貌,宛若天仙下凡,你怎么不去提亲呢?”


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慧海说起月如的时候,原本慈眉善目的表情中却仿佛透露出几分邪气,杨维保叹了口气,说道:“大师,我也想娶亲,可您看,我现在这幅穷样子,去提亲恐怕会被人打出来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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慧海哈哈大笑:“贤侄,这事其实不难,老衲有一计,不仅可以让你成功抱得美人归,还能让你重回以前的生活,顿顿都能吃上好酒好菜,你觉得怎么样?”


“还有这等好事儿?大师快说,无论是什么条件我都答应。”此时的杨维保宛如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,他虽然纨绔,但是也不傻,从今天的情况来看,这慧海明显就是个酒肉和尚,肯定是有条件要跟自己谈。


不过,杨维保还是低估了慧海的无耻,只见他嘿嘿笑了两声,形容竟然有些猥琐了起来:“贤侄,我的计策就是,我出钱帮你去迎亲,娶回月如小姐之后,咱们一人一晚,搭伙过日子,单数归你,双数归我,娶亲的一切花费,包括你们日后生活的费用我全都保了,你意下如何?”


杨维保瞠目结舌,这样也行?见他这幅样子,慧海轻咳了两声,接着说道:“贤侄,你要知道,你现在一切都是我给的,我说让你生,你就可以生,说让你死,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,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,还没得到就已经舍不得了吗?况且这事儿对你百益而无一害,还是尽快考虑清楚吧。”


所谓“人穷志短马瘦毛长”,杨维保从大富大贵到贫苦无依已经摧垮了心志,此时又看到了重回富贵的希望,怎么舍得拒绝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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况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,如果自己不同意,很可能承受不了慧海的报复,于是一口答应了下来,甚至还主动提议,喝完交杯酒之后,先由慧海入洞房。


慧海心中狂喜,立刻着手给杨维保筹备提亲的事宜,首先是拿出了一百块银洋交给杨维保作为提亲的彩礼,然后又花钱将杨家的祖屋赎了回来,收拾了一下,充当成亲的新房。


杨维保置办了一身新衣服,取出当年定亲的契约,抬着彩礼就去了黄家,一见黄员外就痛哭流涕,大骂自己当年如何如何混蛋,将家产败坏一空。


紧接着又说自己如何改过自新,通过做生意挣到了钱,现在已经小有成就,将祖屋赎了回来,这才敢带着定亲的契约来提请,请黄员外履行约定,将女儿嫁给自己,自己一定会加倍努力,重振家业,不辜负月如小姐


一套操作下来,黄员外被说的五迷三道地,竟然就信以为真了,况且有婚约在身,也不好悔婚,于是就答应将女儿嫁给他,并且约定好了成亲的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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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婚当日,锣鼓喧天,鞭炮齐鸣,人山人海,酒气冲天,亲朋好友坐了几十桌,还特意准备了一桌素宴请慧海禅师前来。


酒席喝到了后半夜才散,送走宾客以后,杨维保摇摇晃晃地进了洞房,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酒水,邀请月如饮下交杯酒。


月如从未喝过酒,只觉得有一股奇怪的味道,不过毕竟是新婚的酒,没有半点迟疑,仰脖喝了下去,她不知道的是,这酒里掺杂了从洋人手里买来的“迷魂水”,喝多了容易致死,少了则可以导致昏迷。


喝完以后,月如立刻感到头晕目眩,不一会就昏迷了过去,此时,杨维保将月如抱到了床上,咬了咬牙,转身出去,让慧海进来了,余下的事想必大家都不感兴趣,就不再赘述了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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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,杨伟保从门外进来,将月如吵醒,看着从外面进来的丈夫,月如一脸的疑惑,询问他去了哪里?


杨维保支支吾吾地搪塞了一句:“刚刚外出办了点儿事。”


到了晚上的同寝的时候,月如还是发现了异样,再三追问杨维保,杨维保情知不能隐瞒,更何况以后日子还久,于是就将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月如。


末了,杨维保还恳求道:“这件事你千万不要说出去,慧海既有威望,又有钱,咱们不是他的对手,还不如顺从了他,以后什么都不用干,就有花不完的钱,岂不是一件大好事吗?”


月如闻言,不啻于晴天霹雳,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愿意做出如此兽行,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,杨维保哄了半天也哄不好,心中也有些憋屈,索性出去喝闷酒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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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走之后,月如越想越觉得屈辱,直接上吊自尽了,等杨维保回来的时候,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。


杨维保懵了,在他的认知里,有钱花,有肉吃不就是人上人的生活了吗?至于是几个人过日子又有什么分别?月如为什么这么傻,竟然去寻死?


噩耗传到黄家,黄员外悲痛欲绝,想不通成亲才一天,女儿为何会自缢,但是又没有什么证据,只能让杨维保料理女儿的后事。


杨维保根本没钱收敛月如的尸体,只能再次求助于慧海,慧海虽然对月如的死很生气,但还是出钱为她买了棺材,并且停放在惠民寺中。


本来事情就这么过去了,奈何这慧海是个色中饿鬼,觉得自己白白花了这么多钱太过冤枉,竟然趁着半夜打开了月如的棺椁,试图对尸体不轨。


这一切正好被梁上行窃的蟊贼看了个一清二楚,连他都看不下去慧海的行为,逃出去大声喊叫,引来了众人当场撞破慧海的丑恶行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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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相大白以后,慧海和杨维保被扭送到官府,两人对所犯的罪行供认不讳,慧海被判处斩立决,杨维保则判了个无期徒刑,直到宣统元年,病死于牢狱之中。


这个故事出自光绪年间的一件真实案件,轰动一时的奸僧案,到了民国的时候还被人所提及,在李伯元所创办的《游戏报》中,曾将此案以大篇幅刊登,引来了不小的轰动......


有内涵幽默有点黄的故事2

清朝光绪年间,亳州西门里路南有一家饭店,人称“杨家饭店”,原来是个小店铺。后来,由于杨家掌柜勤俭持家,忠厚待人,所以生意兴隆,终于成了西门里的一家新发户。

这一天,杨掌柜四更多天就起床了,他收拾收拾店铺,打扫打扫院子,准备开门营业。大门一开,杨掌柜猛然看到,左边的门鼻儿上挂着两个圆鼓鼓的东西。由于夜色朦胧,看不清楚。他连忙端灯上前,仔细一看,不禁吓得“哎哟”一声,手里的油灯“啪”地一声掉在地上。原来,门鼻儿上挂着两个血淋淋的人头!

杨掌柜毕竟是一个久经风雨的生意人,他定一定神,便明白了八九分:这或许是得罪了哪位“天神”,给我贴了这么一个“肉门神”;也许是哪个冤家同行做的手脚。不管怎样,事不宜迟,得赶快除了这祸苗。他这么想着,哪敢怠慢,忙找了一条口袋,将两个人头摘下来往里面一装,随手拿了一把铁锨,虚掩了大门,一个人不声不响地向西关外走去。

杨掌柜正提心吊胆地走着,只见迎面来了一个人。此时杨掌柜唯恐碰见熟人,便有意往街边靠了靠,把头一低,想赶快错过面去。谁知那人像故意找事儿似地迎面走拢来,正和他打了个照面,并且还把头凑到他脸边瞅了瞅。

“啊,是杨掌柜!”那人亲热地说。

杨掌柜一听,是街坊王皮六,心中就很大不自在,因为这家伙是一个赌博鬼。这时候准是赌博才散场,输了钱,又打什么鬼主意呢。

于是就搭讪道:“啊,皮六,你早?”他说着,迈开脚步就想走过去,可是王皮六却像个鬼影似地盯上他了。

他见杨掌柜肩上背个口袋,胳膊窝里夹着一把铁锨,感到奇怪,就问:“杨掌柜,您这么一大早,到哪儿去呀?”

“没事、没事。”杨掌柜不耐烦地说,并且加快了脚步,意思是马上甩开他。

“杨掌柜,您老这是扛的啥呀?让我替您扛吧!”王皮六反而紧紧地跟上了杨掌柜,并且边说边去摘他肩上的口袋。

杨掌柜当然是婉言谢绝,可王皮六看来是非帮这个忙不行。杨掌柜知道,他今天如此献殷勤是想捞几个花销,就干脆把口袋递给他,说:“好吧,你替我背着吧!”

王皮六接过口袋,好奇心大发,心想:这杨掌柜不趁早收拾店铺,准备开张营业,却背个口袋,夹个铁锨,到哪儿去呢?我得看看他口袋里装的是啥。于是他把口袋“扑腾”往地上一放,伸手就往里面摸。乖乖,是血淋淋的两个人头!

他倒抽一口冷气,连忙抽出手来,吃惊地说:“杨掌柜,我说你的生意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发势,原来你干这个……”

“嘘!别作声!”杨掌柜也不跟他多讲,小声说:“快帮我到西关外理了它,我有重赏!”

王皮六巴不得他说这句话,心想:我管你宰的是张三、李四、王二麻子,反正这事落到我手里,以后就不怕没钱花,于是他说:“好,遵您老的命,走吧!”

二人来到西关外一片乱坟岗子,在中间乱坟堆里找了一片空地,王皮六把口袋往地上一放,抄起铁锨就挖起坑来。杨掌柜叫他挖深一点儿,王皮六也不知哪来的那么一股子劲儿,不一会儿就挖了齐腰深。

他抹了一把汗水说:“行了吧?”

“不行,再深些!”

挖到齐胸深了,杨掌柜还叫再挖深一点儿。王皮六吭吭哧哧又挖了一截,大约有脖颈深了,杨掌柜才说:“差不多了。”

王皮六筋疲力尽地从坑底立起身来,当他的头刚刚露出土坑的时候,突然被杨掌柜狠命一砖,砸昏在土坑里!接着,杨掌柜把两颗人头往坑里一搁,挥动铁锨,呼哧呼哧地把土填在坑里。填好,又撒上些干土、杂草,然后扛起铁锨赶回店铺。这时,东方已经发亮了。

这天,日出三竿的时侯,一个乡村老汉慌慌张张地跑到毫州衙门击鼓喊冤。县官姓王名春,外号叫王瞎打,虽说做事有点蹊跷,却也是个正派官。当时他正吃早饭,听到门子禀报,便把饭碗一丢,升堂问事去了。

他叫带喊冤人上堂,不一会儿,老汉来到堂上,“扑通”跪倒,喊道:“老爷,冤枉!”

王知县说:“我问你,你姓甚名谁,家住哪里,有何冤在?照实讲来!”

老汉说:“我姓蔡,叫蔡吉祥,平时人都叫我蔡老五,家住城西蔡家庄。我有一个姨外甥,叫薛金玉,才完婚三天。昨天我接他们小两口到我家玩一天,天晚没叫他们走,就在我家住下了。到了吃早饭的时候,还没见他俩起来,我就打发小孩儿去叫门。谁知怎么叫也叫不醒,推门进去一看,可坏了,天呀!小两口都被人杀了!血流一地,两颗人头也不见了!这事儿还没敢跟亲戚去说呢!大老爷呀,请您千万给小民做主,捉拿凶犯啊!……”

王知县一听,大吃一惊,“这话当真?”

蔡老五说:“小民不敢撒谎!”

王知县吩咐:“备轿伺候,我要亲自去看看!”

不多一时,轿子收拾停当。王知县上了轿子,带着一班衙役,随蔡老五到城西蔡家庄去了。

蔡老五住在庄东头,是一户中等人家,四合院,大门朝南。王知县在大门外落下轿子,一行人随蔡老五进了这个农家小院。

一进院,王知县就问蔡老五:“他们两口咋晚住在哪里?”

蔡老五说:“就住在这东屋里。”

东屋三间,中间留门。王知县进去察看现场。在东屋北间靠东墙的一张床上,果然躺着两具无头尸体,血染被褥,满地殷红。王知县仔细查看了一下室内,没发现可疑的痕迹。

他走出屋来,问蔡老五:“昨天夜里没关大门吗?”

蔡老五说:“关上了呀,天一黑就关上了,又闩着又顶住,从大门是进不来人的。”

王知县又在小院的周围仔细查看,发现东屋南头和南屋相接之处,有一面短墙,约七八尺高,上面封顶的砖头有一块被掀动了。

王知县点点头说:“嗯,可能是从这里进来的。”

他叫人搬一个板凳来。他蹬上板凳,细看墙顶,发现有一处地方比较光滑,与别处显然不同,说明有人不止一次地从这里翻越。王知县看到这种情况,暗暗点一点头。

他来到上房,落座之后问蔡老五:“东屋里平时谁在那儿住?”

“是我家小女。”蔡老五答。

“叫什么名字?多大年龄?”

“她叫三妮,人都叫她蔡妮,今年十七岁了,有点傻愣。”蔡老五说。

王知县说:“你叫她来,我问问她。”

不一会儿,蔡妮被叫来了。她走到堂屋门口,看到堂屋当门坐着的这位虎墩墩的县官,心里害怕,不敢再往里走,就往门框上一倚,手足无措地站着。蔡妮穿个紫色的小袄、绿夹裤,一条稍微蓬松的发辫,一对银耳坠儿。她的眼神羞涩,神色惶惑。王知县细看她容颜体态,料她是一个已经失身的女子,就叫其他人退避一下,他要单独问一问。

于是,其他人都退出去了。

王知县问蔡妮:“你平时在东屋里住,近来夜里可有人到你那屋里去?

“没……没有。”蔡妮吞吞吐吐地说。

王知县把桌子一拍,喝道:“蔡妮,你今天要是不说实话,我就把你带到衙门大堂,狠狠地打,看你说不说!”

蔡妮害怕了,“扑通”往地上一跪,哀求说:“大老爷呀,我说实话,我说实话,您别打我!这些天来,夜里确实有一个人天天到我屋里去。”

王知县问:“多少天了?”

蔡妮说:“从二月十九夜里到现在。”

“二月十九”是毫州观音庙香火大会,距今天四月九日,算起来有一个多月了。

王知县又问:“他昨天夜里来了没有?”

“昨天夜里我没在那屋里睡,不知道。”

“这个人是谁?”

“是黄娃。”

“黄娃?哪个黄娃?”

“唱戏的。”

王知县一听是唱戏的黄娃,觉得这凶手就好找了。因为在毫州地面,一提戏班的黄娃,便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,比县官大老爷都响名。

原来,这黄娃是“黄家戏班”的主要生角,提到黄家戏班的戏,人们习惯上都称是“黄娃的戏”。

王知县问明这点,立刻吩咐下人:“打轿回府!”

王知县回到衙门,即刻吩咐三班:“将戏班的黄娃拿来是问!”

这天是四月九日,“黄娃的戏”从四月初六起,一直在城南八十里的龙德寺开场。衙头儿派了两名捕快前去捉拿,第二天,黄娃就被解到县衙,并且还跟来戏班里一位老生,作为证人。

于是,王知县升堂,喝问黄娃:“身为科班,不干正事,胡作非为,你可知罪?”

黄娃跪在大堂,仰面答道:“小人自幼出身科班,演戏已有十数年之久,装奸演鬼,罪恶累累,但不知今日所犯哪款?”

王知县一拍惊堂木:“我且问你,四月八日夜晚,也就是前天夜晚,你到哪里去了?”

黄娃说:“禀大老爷,四月八日是龙德寺佛爷庙正会。那天晚上我们戏班在佛爷庙前唱了半夜灯戏,我下妆后就睡了。”

王知县一听,皱眉想道:龙德寺离城八十余里,如果四月八日夜晚黄娃真的在那里唱灯戏,这蔡家庄的事便不可能是他干的。

于是他问:“那天晚上你在龙德寺唱灯戏,谁能作证?”

黄娃说:“我们戏班的人都能作证。”

王知县问;“跟你一起来的那位老人,叫什么名宇?”

“他是我舅父,叫苏贵生。”黄娃答。

王知县叫带黄娃下去,带苏贵生上堂。

苏贵生被带上堂来,在堂前跪下。

王知县问:“四月八日,龙德寺逢香火大会, 那天 晚上你们戏班唱的是什么灯戏?”

“《樊梨花征西》。”苏贵生答。

“黄娃上场没有?”

“上场了,扮的是薛丁山。”

王知县也不再问,吩咐把他们二人暂且监守,立刻派差人火速到龙德寺查访此事。

第二天,差人返回,禀告说:查访龙德寺上上下下数十人,他们都异口同声地说,四月八日晚上的灯戏唱的是《樊梨花征西》, 黄娃上了场,扮的是薛丁山。

这时,王知县断定,那天晚上,黄娃确实在龙德寺,此案与他无关。于是,他便向黄娃他们二人作了一番解释,让他们回去了。

王知县此刻觉得这里面的弯弯大了,蔡妮所说的黄娃,看来不是真的黄娃。他究竟是谁? 蔡妮为什么说他是黄娃?看来还得从蔡妮身上着手。

他正想发签传蔡妮上堂,忽然想到蔡妮怕上公堂,况且有些地方 怕这傻妮子也说不清楚,还是再亲自走一遭为妙。于 是,王知县吩咐备轿,不多一时,又来到了蔡家庄。

这时,薛金玉夫妇的无头尸首已用两口棺木成殓起来,放在上房之内,单等案结。

王知县到了蔡家,又把蔡妮单独叫到一个房里,问道:“蔡妮,你什么时候认识黄娃的?”

“二月十九。”蔡妮说。

“怎么认识的?”

蔡妮说:“我去听戏,在戏台上看见他。”

“只是看见他吗?和他说话了吗?”

“没和他说话,他在戏台上呢。”

王知县感到可笑,又问:“那天夜里有人到你这儿来,你怎么知道他就是黄娃呢?”

蔡妮说:“那天夜里,我正在睡觉,听到有人敲窗子,我问是谁,他说:‘我是黄娃。’”

“来的这人什么长相?”

“不就是戏台上那个样儿吗?”蔡妮说。

王知县说:“你没点灯看一看吗?”

“没有。”蔡妮说。

王知县心中明白:这肯定是有人冒名顶替,而这傻妮子却不知道。 如今要知道那冒名顶替者是谁,还 得了解那天看戏的情况。

于是他问察妮:“那天看戏,你和谁一路去的?”

“和我嫂子。”

王知县说:“蔡妮,你去吧,叫你嫂子来一趟。”

不一会儿,蔡妮的嫂子张氏来了。

她走进屋里,向王知县道了个万福:“见过大老爷。”

王知县叫她坐下,问道:“二月十九日,毫州观音庙逢香火大会,你是和你家小姑蔡妮一路去看戏的吗?”

张氏说:“是的。”

王知县说:“你家出了这样的案子,事情与你家蔡妮有关。二月十九香火会那天,你和蔡妮一路进城看戏,不知怎的,蔡妮竟招引了一个男子。当天晚上冒充黄娃,到你小姑这儿来了。你还记得那天看戏的事儿吗?”

“记得。”张氏回想了一下,就把那天看戏的情沉,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。

原来二月十九日香火会那天,“黄娃的戏”在城中观音庙前公演,看戏的人山人海。那天上午,蔡妮和她嫂子二人乘一辆太平车,由他家掌鞭的(长工)使着牲口,到观音庙前广场上看戏。那天唱的是《蝴蝶杯》,黄娃扮演公子田玉川。

蔡妮和她的嫂子坐在车上看,开戏没多久,蔡妮就情不自禁地嚷嚷起来:“嫂子,你看,黄娃长得真好呀!”

嫂子白了她一眼,意思是不叫她瞎说。可蔡妮却不理会,过了一会儿,竟高兴地拍起手来:“呀,黄娃长得真好呀!”

她这么一嚷,惹得周围的人都把脸扭过来,投向了她们姑嫂二人。

嫂子又羞又气,就从腰里掏出两个小钱,对蔡妮说:“去,到那边买花生吃去吧!”意思是用花生堵住她的嘴,离她家的车不远就有一个卖花生的。

蔡妮从车上跳下来,跑到卖花生的跟前,把钱往人家脸前一伸:“给,买两个钱的黄娃!”

周围的人听了,都禁不住捂着嘴笑起来。嫂子张氏看蔡妮着了迷似的,越发不像话,气得戏也不想看了,就对掌鞭的说:“走,不看了,回家!”

于是,掌鞭的套上牲口,一辆太平车载着她们站嫂二人回家去了。

一路上,蔡妮仍是不住嘴地嚷嚷:“嫂子,黄娃长得真好呀!……嫂子,黄娃啥时能到咱家来呢?……嫂子,我要是嫁了黄娃,一年到头,一天三顿,我端给他吃、端给他喝……啥活儿都不叫他干……”

嫂子喝她:“住嘴!”

蔡妮不服,“哼,许你想他,就不许我想他?”

嫂子叫掌鞭的打着牲口走快点。掌鞭的闻命,“啪啪”两个响鞭一炸,那拉车的驴翻开蹄,竟像马一样地跑了起米。

那天响午,她们回到家里,母亲问张氏为啥回来这么早,张氏如此这般一说,爹娘都气得又哼又唉的。

张氏讲了一遍,王知县心中暗想:原因算是找出来了,但看戏的人成千上万,一路上人流如蚁,上哪儿去找这个冒名的贼人呢。

他问张氏:“那天,你所看到的,有没有可疑的人呢?”

张氏说:“禀老爷,那天我羞得头都不敢抬,哪能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呢?”

王知县立起身来,叹了口气,说:“这就难了!”立了片刻,忽然,他对张氏说道:“蔡妮跟此人有一个多月的交往,对他一定有所了解。你去问问蔡妮,看这人有没有特别的地方,譬如说话口吃、六个手指、头上或身上有个疤什么的。”

张氏闻命,便立刻去找蔡妮。

她把蔡妮叫到东屋南间里,问她:“蔡妮,你说黄娃那么好,他身体长得跟咱们一样吗?”

蔡妮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笑了,说:不一样。”

嫂子觉得有门儿,又问:“哪点儿不一样呢?”

蔡妮更不好意思了,说:“我不敢说。”

嫂子说:“这是大老爷叫我问你的,你不说,大老爷怕不打死你!”

察妮害怕了,说:“我说、我说。”

“哪点儿不一样?”嫂子急急地追问。

蔡妮说:“黄娃……他,后面长个疙瘩……”

嫂子捂了脸,笑得“咯咯”的。忽然,她省悟了,收敛了笑容,一本正经地问道,“蔡妮,你说后面长一个疙瘩,长在什么地方?”

“屁股帮上!”

“哪边?”

“就这边,这只手一摸就摸着了。”

“疙瘩有多大?”

“有枣儿那么大。”

“再说说他还有什么别的不一样的地方。”

蔡妮半天再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,张氏就向王知县向报说,凶手左边腚帮上长一个枣大的肉疙瘩。

第二天,王知县四门贴出告示:凡男子身上长肉疙瘩的,一律受赏。赏钱根据疙瘩的大小而定,小者小赏,大者大赏。三教九流、五行八作、居民人等,都可前往县衙登记受奖。有知者,举荐有功,也可得奖。

这消息一传十,十传百,霎时轰动了整个亳州城。人们街谈巷议,莫名其妙,不知县大老爷为什么特别器重身上长疙瘩的人。

有的说,可能圣上有旨,说肉 疙瘩主贵,长肉疙瘩的人当然也就主贵了;有的说,八成大老爷身上有肉疙瘩,所以以此宣扬疙瘩主贵; 还有的说,反正身上长疙瘩不犯法,叫登记就登记,白纸、黑字、红官印说的有奖,看他以后咋说。

就这样,县衙门口设了两个登记处,天天人挤不动。大瘤子、 小瘊子、甚至身上长个痦子的人都去登记。

还有的麻子也去登记,说:“麻子也是皮上不光溜,应该受奖。”

三天过去了,却没有发现左腚帮上有一个枣大的疙瘩的人前来登记,也没有人举荐。

王知县心下琢磨;难道蔡妮这傻闺女有不实之词? 等到了第四天,西门外有个叫张虎的小伙子前来举荐,他说西门大街有个叫李疙瘩的年轻人,屁股上长着个枣大的疙瘩,特来举荐。

王知县问张虎: “你怎么知道他有疙瘩?”

张虎说:“夏天我们天天一起在河里洗澡,怎么不知道?”

王知县得知这情况,立即派王五、 赵六二位差人,到西关外去请李疙瘩前来叙话,并说无论怎样,都要把他“请”来。

二位公差得令,前往西关外, 一路打听,寻到了李疙瘩的家门。正要叫门, 只见大门 “呼啦”闪开,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,挑了一副羊肉挑子,从大门里出来。

王五拦住他,问道:“请问,李疙瘩是在这儿住吗?”

那人一见是公差相问,似乎有点儿怕,结结巴巴地说:“李疙是、是在这儿住,不过两天前, 他挪走了, 挪、挪、挪到后街住去了。”

“哪个后街?”赵六急忙问道。

“不远,就在这院子后面那条街上,叫杏花胡同。到那儿一问就知道。”

王五皱了一下眉头,对赵六说:“走,到后街去!”

二人转过墙角,王五对赵六说:“别上当!先不到后街去,看看再说。”

他们闪身暗处,观察那家伙的动静。停了一会儿,却没见那人担挑子出来。二人警觉起来,把眼光洒向小院周围。不一会儿,就见那人肩背一个小包裹,探头探脑地从大门出来,忽然好像发现了什么,又立即把头缩了回去,从后面跳墙头跑了。二公差一见,哪敢怠慢,飞身包抄过去。在院后的一个小胡同里,将那家伙堵住了。

王五逼近他说:“眼,兄弟,你怎么大门不走,翻墙头呀?”

“我、我……”

王五说:“据打听,你本人就叫李疙瘩,你为什么不敢承认?”

那人说:“是、是这样,小民怕见官差。我见你们找我,心里害怕,就跳墙跑了……”

王五说:“你不用怕,我们不是来抓你, 而是奉县大老爷之命前来请你。”

“请我?担不起、担不起!”李疙瘩松了一口气。

“哎,你没见四门贴告示,身上长疙瘩的都受奖吗?”

王五说,“听说你屁股上长了个不小的疙瘩呢! ”

“唉,不大、不大。”李疙瘩谦虚地说。

“听说有枣儿那么大呢,真喜人!”赵六插了一句。

“哎,正长呢!”李疙瘩说,“等大一些再说吧。请二位差爷回老爷话,就说我这次不打算领奖了。 疙瘩实在太小,有愧、有愧!”

王五正色地说:“这个,我们不敢当家。疙瘩兄弟,今天你无论如何得跟我们走一趟!”

李疙瘩无奈,只得跟他们去了。

在衙门大堂上,王知县问李疙瘩:“李疙瘩,听说你左边腚帮上有一个枣大的肉疙瘩?”

李疙瘩答:“不敢、不敢,小人托老爷的福,是有这么一个疙瘩。”

王知县说:“李疙瘩,有几句俗语你可懂得?叫做:‘若要人不知,除非已莫为。’纸里包不住火,雪里埋不住尸。墙糊千层,没有不透风的……”

“小人懂得!”

“那么,你可记得,七年前三月里的一个夜里,你到小王庄的王魔道家偷他的牛,被他发现,你跳墙逃跑,被他一刀砍在腚上。有这回事吗?”

“有这回事,小人知罪,罪该万死!”

王知县说:“七年后,你这个疙瘩又跑到城西蔡家庄,钻到蔡家门里去了。有这回事吗?”

李疙瘩听了,心中一震:“不,不,我没到蔡家庄去过。”

王知县说:“你真的没到蔡家庄去过?再仔细想想!”

“哦,我想起来了,去过、去过。”

“什么时候?”

“二月十九。老爷有所不知,我父母双亡,就我一个人在家生活,每天杀两只,到各处去卖。那天我挑一个羊肉挑子,是到蔡家庄去卖羊肉。”

“以后又去过没有?”

“回禀老爷,从二月十九日到现在没再去过。”

王知县把惊堂木一拍:“大胆狗头,竟敢欺骗老爷!你白天没去过,晚上也没去过吗?张老三、李老四家没去过,蔡老五家没去过吗?”

一提蔡老五,李疙瘩便吓得脸色蜡黄,嘴又结巴起来:“老、老爷,我不认得蔡、蔡老五呀!”

王知县冷笑一声:“你不认得蔡老五,也不认得他家院子,更不认得蔡妮吗?”

“老爷,您说这些,我、我都不认得,也不明白呀!”

王知县说:“你这不认得,那也不认得,这件东西你可认得?”他说着从案头拿起一件血包单,扔在李疙瘩面前,“老爷没有金钢钻,也就不敢拿你这个破瓷器!这件包单是蔡妮房里的,怎么埋到你家院子的墙角里了?那上面的血迹和头发哪里来的?”

李疙瘩的脸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。

王知县接着说:“你今天从实招来,老爷我饶你一命不死。如果敢崩半个‘不'字,我打断你的狗腿,再抽你的筋,扒你的皮!”王知县说罢,向衙役们喊道: “大刑伺候!”

众衙役一声巨吼,山摇地动,吓得他魂不附体,俯伏在地,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:“老爷真能饶我一命不死?”

王知县说:“老爷的脾气是板上钉钉,说到做到,当众言明,决无反悔!”

李疙瘩心想:“只要能饶我一命不死, 别的也就不怕了。”

于是他说:“既然老爷饶我一命不死,那我就细细说与老爷听。”

原来二月十九日那天,李疙瘩在西门外摆摊卖羊肉。蔡妮姑嫂二人看戏回来,蔡妮一路胡说, 被李疙瘩听见,当即起了不良之心。他担起挑子尾随而去,并且还挑进蔡老五院中,“羊肉羊肉”地吆喝了两声,目的是想知道蔡妮栖身哪间房里。

当他看到蔡妮从东屋换衣裳出来的时候,便挑了羊肉挑子离开了她家。当晚他便翻墙进院,冒充黄娃叫开了蔡妮的房门,二人欢作一块儿。

从二月十九日到四月初八,一个多月期间,他每夜必到,蔡妮也每夜都给他留着门。四月初八那天夜里,情况不同了,李疙瘩一推门,门插得结结实实,心想:这妮子怎么变心了?便用腰刀从门缝里插进去,轻轻把门拨开。一摸床头,一个枕头上两个人头!

李疙瘩心中暗想:“噢,我说蔡妮今天怎么不给我留门啦,原来她又有了新欢,把我给晾起来啦!好吧,我一不做,二不休……”

于是他拔出腰刀,一气儿把两个人头都抹掉了。

他顺手扯了个包单,把两颗头往里面一放,四角一兜,一系,拎起来越墙而去。

把这两颗人头放到哪儿去呢?他早已打好主意:西门里杨家饭店是个新发户,有一日李疙瘩向杨掌柜借钱,杨掌柜没借给他,他一直心中不快。

他手提两颗人头暗想:今天我就要在你家门前唱一出好戏。

李疙瘩来到杨家饭店门口,把包裹解开,将两颗人头的发辫(那时男子也留长辫)往一起一系,挂在杨家饭店大门鼻儿上。然后卷卷包单往腰间一掖,扬长而去。

到家后,他将血染的包单埋在墙角,满以为做得人鬼不晓、万事大吉。谁知王知县料事如神,竟把它挖了出来。

王知县立刻命人把杨家饭店的杨掌柜传来。杨掌柜来到大堂,开始不敢承认有这么回事,县官老爷当众向他担保:“此事与你无关,但说无妨。天大的事有我老爷担着!”

杨掌柜这才承认。

王知县派人到杨掌柜说的地方去扒人头,一扒,却又出现了奇迹:本说是两颗人头,埋了两天,竟又长出来一颗,还带着一个高大的身子!

王知县得知,吃了一惊,忙问杨掌柜是怎么回事,杨掌柜只得照实说了。

王知县点了点头,当众宣判:“李疙瘩杀害人命两条,罪不容诛,斩首示众!家产没收!杨掌柜害死王皮六,本该抵命,查王皮六也是一个图谋不轨之人,免杨掌柜死罪,罚银二百两,作薛金玉夫妇烧埋之用。”

李疙瘩不服,争辩说:“大老爷当众言明,饶小人一命不死……”

王知县郑重说道:“自古以来,杀人者偿命,欠债者还钱。杀人一命,即抓一命。今你杀人二命,须两命相抵。饶你一命,不能饶你二命!因此,死罪不放!家产没收,以抚死者。不如此,难平万民之愤!”

李疙瘩无言以对。

有内涵幽默有点黄的故事3

我上初中的时候,每当下午放学,学门口总有一些书贩摆好了摊子。摊子里主要卖点文具,字典,兼卖盗版小说,杂志。那些花花绿绿的杂志上多是清凉的泳装美女,不可描述的标题。围观的学生一个个伸长了脖子,但是谁也不敢拿起来翻看。要是谁这样干了,马上会在全班出名,搞不好会在全年级出名。

这个时候,如果一个叼着香烟的邋遢大叔,朝这边走过来,围观人群就会马上给他让出一条道。他就像特权阶级一样,可以无所顾忌地蹲在书摊前,大手随便一摸,拿过来就是三四本。他总是挑出封面最露骨的那本,一本正经地翻开,慢慢欣赏里面的内容。此时,他的后面黑压压地围着一大群偷瞄的学生,一个个看得面红耳赤的。

散场的时候,总会有几个学生气得直跺脚,是因为没有看到精彩的内容么?不,是扒手也来凑过热闹了。我不敢说自己没有被扒手光顾过,那时候我手头一直很紧,兜里只有叠得整齐的厕纸。有一次我凑完热闹,想上厕所,结果一摸兜,那叠厕纸不见了。

有一回,我得到一个可靠的消息,说某同学家里有《金瓶梅》。他们还悄悄地告诉我,里面有那种不可描述的情节,还说是古代人写的,我当时就寻思,古代就有那种花花绿绿的杂志了么?后来又有了更确切的消息,说是挺厚的两本,分上下两册。里面得有多少那种内容呀?我们约定周末就去那同学家里看看。

我们进到同学家的时候,那套水泥色书皮的《金瓶梅》就好好地放在了书架上。然而,同学的爸爸正坐在书架下的藤椅上,一边抽烟,一边看着报纸。我们在房间里看完两集动画片,他还坐在那里。唉,总之,那天啥也没干成。

那时候我就知道了,古代就有艳情小说的,《金瓶梅》算是里面名头最大的一本了。但是这本书一直不太好买,即使是现在,书店里也没有新书出售。有阵子,我钻旧书店,偶然见过一本黄书皮的《隋炀帝艳史》放在书架的最高处,我当时就纳闷了,《金瓶梅》这个名字就够含蓄了,这冠名《艳史》岂不是更露骨,我想取下来翻阅一番,偏偏够不着。老板倒是很热心,搬来小梯子,站在上面,问我要找哪本书。他知道我一向喜欢淘经典的外国文学名著,总要高看我一眼,逢人就说,这小伙子蛮会读书的,买了好多外国经典。这时候我忽然难以启齿了,手胡乱地一指,他顺着我指的方向,抽出了一本书。

“我这本《简·爱》藏在这里好多年了,没想到今天被你发现了,你眼睛还是蛮尖哦。”

事情过去了很多年,最近偶然想起这件事,于是淘了一本回来。

书是从北京大兴一家旧书店搞到的,花了10元钱,黄色的封面是没有错的。中州古籍出版社出版,1986年5月首印,印量58850册,定价2.65元。

拿到书之后,我匆匆翻了一下,略有点失望,期待中那不可描述的情节一概没有。我不死心,又翻到序言读了一下,看是不是买到了删节本了。

结果人家说,这是一部优秀的明代长篇白话小说,对明清小说影响很大,不仅影响了褚人获的《隋唐演义》还影响了曹雪芹创作《红楼梦》。本书绝非一般杜撰,而是参考了大量正史和笔记野史,每个故事皆有出处,是一部难得的历史演义小说。

读到这里,我默默地把书放回了塑封袋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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